聽了餘永廷的解釋,陳陽對無量教的管理方式,還是有些不認同。不過轉念一想,即使是龍脊學院,弟子們不一樣也各自爭鬥,還分為了翰門、靈鳶、離然等等好幾個勢力。隻是無量教,把這種爭鬥擺在了明麵上,這樣的話,無量教能更透徹地了解下麵的實力情況,更易於進行管理控製。如此一想,陳陽又覺得,無量教還是很高明。陳陽和餘永廷到了禦隆堂大殿之內,其他人都已分列兩旁,堂主劉君站在上首,正色道:“剛才收到急報,炎仁壇發動兵馬,想要吞並蕭山壇,其下屬十個分堂,集結起來,已經攻破占領了蕭山壇下轄的花顏堂、寸生堂,正在朝著我們禦隆堂進發。”聞言,在場之人,全都麵露緊張之色。陳陽並不清楚情況,問了旁邊的餘永廷之後,這才知道怎麼回事。無量教中,一府下轄十舵,一舵下轄十壇,一壇下轄十堂。禦隆堂,便是屬於蕭山壇。蕭山壇相鄰的壇,便是炎仁壇。炎仁壇的實力,一直略勝蕭山壇一籌,有吞並蕭山壇的野心。以前偶爾有摩擦,但也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,最後就不了了之。如今終於是按捺不住,對蕭山壇發動了進攻。而花顏堂和存生堂,便是蕭山壇的屏障,如今被攻破之後,接下來就是禦隆堂。若是炎仁壇的人馬來了,以禦隆堂這點人手,根本擋不住對方的衝擊,頃刻間就會被滅。至於禦隆堂的人,隻有兩個選擇,要麼死、要麼降。無論哪個選擇,都不好做。所以此刻,眾人才會感到緊張。一名超凡三重修者,對餘永廷道:“堂主,我們現在怎麼辦?”劉君沉聲道:“大家不要驚慌,我已經收到了吳壇主的來信,他已經點齊人馬,正在朝著禦隆堂趕來。到時候,他會與我們共同抵禦強敵。”聽到這話,眾人這才鬆了口氣。劉君接著道:“現在,需要派出五個人,去打探情報。陳陽、餘永廷、羅畢衡、章言、林洛海,你們五人,立刻出發,前去打探炎仁壇的消息。”此時去刺探消息,無疑是非常危險的事情。餘永廷點到的幾人,是在場中境界最低的五個人。而超凡三重修者不止一個,卻偏偏選了羅畢衡,顯然羅畢衡和劉君之間的關係,比陳陽想象中的,更加不和睦。不過堂主有令,大家雖知危險,卻不得不接受。在羅畢衡的帶領下,總共五人,出了大殿,朝著山前而去。他們一走,剛剛還緊繃著臉的劉君,頓時麵露擔憂之色,對留在殿內的另外五人道:“讓他們五人去擾亂炎仁壇的視線,我們趕緊前往蕭山壇,與壇主彙合。”眾人一驚,問道:“堂主,你不是說,壇主已經趕來了嗎?”劉君道:“壇主的確在趕來,可也來不及了,因為炎仁壇的人馬,已經到了山下了。你們都是我的親信,不然的話,我也不會救你們,早就自己走了。”他之所以沒急著走,並非是為了幾個親信。他的目的,是想讓敵襲鐘聲傳到山腳下,讓炎仁壇的人,以為他們會留下作戰。然後再派出陳陽五人,去擾亂炎仁壇視線。如此一來,他就可以給自己,爭取更多的逃亡時間了。“快走!”不等另外五人回應,劉君出了大殿,朝著山後飛去。眾人連忙跟上,看了眼前山,此刻雖然十分寂靜,但卻給人森然的感覺。在他們看來,陳陽五人,無異於去送死。不過,被派去送死,也怪不了彆人,要怪就怪他們自己,沒能討好劉君。……陳陽五人,並不知道,炎仁壇的人馬,已經進了山。不過,在羅畢衡的帶領下,他們還是小心翼翼,並沒有在高空飛行,而是從山林之中前進。羅畢衡、章言、林洛海都把這當成了苦差事,沿途是愁眉不展。就陳陽和餘永廷的表情,和他們不同。陳陽是淡定,餘永廷是激動。見餘永廷躍躍欲試,陳陽不禁覺得好笑,這性情耿直的家夥,該不會把這打探消息的任務,當成了立功的機會吧?不過,想到餘永廷在禦隆堂的待遇,他也的確需要一個機會,來證明自己。如果時機合適,陳陽並不介意,幫餘永廷一把。“前麵有人!”羅畢衡突然抬手,示意大家停下。五人潛伏在樹叢之中,朝著前方千米外看去,隻見一條小溪的旁邊,有幾十名修者,正在修整飲水。這些修者的境界,都達到了超凡境。其中有七個人,達到了超凡五重、六重的境界,看其架勢,應該是炎仁壇下麵分堂的堂主。另外有兩名超凡七重修者,行走在人群之中,檢查著人員情況。這兩人是炎仁壇壇主的左膀右臂,地位比之堂主還高。見此陣仗,章言麵色垮了下來,語氣有些顫抖道:“堂主不是說,他們正在進發,怎麼已經進了山裡?現在這情況,就算蕭山壇那邊救援,隻怕也來不及了。”羅畢衡臉上露出憤怒之色,咬緊牙關,沉聲道:“哼,你們還沒看出來嗎,我們是被劉君那個王八蛋給騙了。他讓我們過來,是想表現出抵禦的態度,拖延住炎仁壇的人馬,然後他自己逃走。”“啊!”餘永廷低聲驚呼,怒道:“他怎麼能這樣做!?”羅畢衡道:“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,此刻返回禦隆堂,隻怕是來不及了,我們快悄悄繞過這裡,直接從山腳下離開。”眾人正欲動身,陳陽麵色一變,道:“隻怕是走不掉了。”他話音剛落,周圍樹叢一片作響,刷刷出現十幾道人影,將他們藏身的大樹,圍繞了起來。這些人中,有三名超凡五重,其餘之人,也皆是達到了超凡三重之上。如此陣勢,頓時令羅畢衡等人心都沉了下來。雙方差距之大,根本打不過。更彆說,在不遠處的小溪邊,還有炎仁壇的大隊人馬,也正朝著這邊走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