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陳陽想要馴服冰爪迅狼,墨善文和安陽符文公會的人,都麵露苦色。剛才還懷有的一點希望,是徹底破滅了。彆人已經馴服的妖獸,馴妖符文印刻在妖獸的身體血脈之中,你還想馴服,這簡直是難如登天。“看來,他是個外行。”墨善文身後,一名對馴妖頗有涉獵的陣法師,搖頭歎道。對於眾人的懷疑,陳陽毫不在意,不耐煩地朝範立山道:“範會長,彆浪費時間,趕快命令那隻冰爪迅狼,到台上來。”“既然你想丟人,那就成全你。”範立山冷笑一聲,拍了下趴在他身前的冰爪迅狼。那冰爪迅狼瞥了眼陳陽,眼中透著不屑之色,雖然不情願,但還是聽從範立山的命令,慢悠悠地上了台。冰爪迅狼打了個哈欠,砰咚趴在了台上,打起了盹。均勻的呼吸聲響起,從它的鼻孔裡噴出寒氣,這種無視陳陽的表現,又是引得全場哄然大笑。陳陽卻是不為外物乾擾,神識力量爆發,右手在虛空之中,劃過美妙的弧度。但是,並沒有真氣凝聚符文。他在感應,在嘗試。除了雪絨兔之外,這是他第一次馴妖。他的神識力量遠超冰爪迅狼,並且擁有高明的馴妖符文,條件齊備,底蘊深厚,隻差實踐。在此之前,他要保證符文能一次凝聚,然後直接壓垮範立山之前的馴妖符文,將冰爪迅狼收為己有。可是,眾人見他連馴妖符文也沒凝聚,台下炸開了鍋。“怎麼搞的,他在什麼?”“連馴妖符文也無法凝聚,居然也敢出手,真是可笑。”“此人根本就是瘋子,冰爪迅狼已經和範會長締結馴妖契約,他卻還想馴服,這完全就是無稽之談。”……範立山臉上滿是嘲諷之色,遙遙朝著墨善文拱了拱手,然後豎起了大拇指,道:“高明,真是令我大開眼界。”墨善文沒有回應,他和符文公會的人,全都麵色鐵青。其中不少人,甚至開始責怪陳陽。“他這樣做,實在丟我們的臉。”“墨會長,你被他騙了,他就不懂得馴妖呀。”墨善文嘴角抽搐了下,冷聲道:“都住嘴,或許……陳大師有自己的打算。”這話說出來,就連墨善文自己也沒底氣。裘萬裡瞥了眼台上,心裡卻是已經在盤算著,等安陽符文公會解散了之後,自己何去何從。就在所有人鄙視陳陽的時候,一股能量波動,從台上傳來。能量波動很強烈,令人心神震顫。眾人朝著台上看去,隻見陳陽右手虛空劃動,指尖凝聚線條,形成了複雜的紋路,沒有任何人看得懂。他還在繼續,紋路越來越複雜,能量波動越來越強烈。凝聚符文,開始了嗎?範立山麵色一變,皺眉暗道:“這是馴妖符文?太複雜了,怎麼從來沒見過,其中的玄奧,我竟是一點也看不懂。”此時,全場一片寂靜。雖然大家都認為,已經被馴服的妖獸,不可能再被陳陽馴服。但大家都看出來,陳陽並非毫無本事。尤其是符文公會的人,看到那複雜無比的符文,更是大吃一驚。那符文之玄奧,彆說參悟,就算多看幾眼,也令人目眩神迷。慵懶趴在台上的冰爪迅狼,此刻也睜開了眼睛,警惕地盯著陳陽,眼神中透著濃濃的忌憚。半個時辰後,陳陽這才停下動作。一個直徑半米的圓形符文,其中線條複雜,猶如迷宮,懸浮在他的麵前,泛著耀眼的光芒。“破。”陳陽沉聲喝道,手掌往前壓去。符文隨著他的動作,朝著冰爪迅狼推進。“嗷嗚。”冰爪迅狼發出低沉的嚎叫,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。作為妖獸,它本能感應到符文的可怕,對自己有強大的壓製力,令其不可抗拒。下一刻。能量猶如漣漪般,從冰爪迅狼身上釋放出來,朝著四周蕩開。一縷縷散亂的真氣線條,隨著漣漪而飄散,漸漸淡化,消散在空中。一般人看不出來,但隻要略懂馴妖的人,都能看明白,那些線條組合起來,正是剛才範立山的馴妖符文。“什麼,馴妖符文被破了!”頓時,無論安陽,還是合陵符文公會的人,全都大驚失色,騰地站了起來,難以置信地看著台上。搶奪彆人馴服的妖獸,不是不可能。可那都是傳說中的事情,他們有所耳聞,但誰也沒親眼見過。範立山目瞪口呆,張大了嘴巴,說不出話來。他的符文,在陳陽麵前,土崩瓦解。“嗷嗚。”眾人來不及思考,台上失去了馴妖符文的冰爪迅狼,恢複了狂暴,發出興奮凶戾的狼嚎。那恐怖的妖氣,彌漫而出,全場無不為之膽顫。妖獸始終是妖獸,一恢複了自由,冰爪迅狼毫不猶豫,張口就朝距離最近的陳陽咬了過去。“小心!”墨善文驚呼一聲,連忙就要出手。可緊接著,他發現,自己的擔憂是多餘的。“給我趴下。”陳陽暴喝一聲,雙手往前一壓,懸浮虛空中的馴妖符文,猛地壓在了冰爪迅狼的頭頂。“嗷嗚!”冰爪迅狼發出凶猛的狼嚎,竭力反抗,但仿佛沒有力氣,砰咚趴在了台上。它眼中充滿了不甘,屢次想要站起來,卻無能為力。符文縈繞在冰爪迅狼的身體上,浸入皮毛,漸漸消失不見,融入了冰爪迅狼的血脈之中。陳陽背後已經被汗水打濕,篆刻那個複雜的馴妖符文,耗費了他大量的神識。但此刻,還沒到鬆懈的時候。他將魂石取出,握在掌心,補充神識力量,繼續馴服冰爪迅狼。這個過程,比篆刻符文輕鬆些。過了半個時辰,馴妖符文徹底融入冰爪迅狼的血脈、神識之中,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。冰爪迅狼停止反抗,低下了高傲的頭顱,腦袋靠在陳陽的腳上,向他表示臣服。強烈的能量波動,瞬間消散。全場一片寂靜,目光落在陳陽身上,表情一個比一個精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