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陽穿上一套玄色長衫,腰係深藍腰帶,腳踩黑履,從試衣間走出來,旁邊跟著一條皮毛發亮的肥胖黃狗,他還頗有幾分遛鷹走犬的紈絝公子氣質。隻是他那一頭短發,和彆人的發髻相比,依舊有些另類。“掌櫃,多少錢?”陳陽走到櫃台前,對年約六旬的老掌櫃道。那老掌櫃看了眼旁邊的曾海,臉上滿是畏懼之色,哆哆嗦嗦道:“少俠,這衣服我送給你,不用錢。”見老掌櫃這副神態,陳陽就知道,平日裡曾海這些官兵,肯定沒少對武引城的商戶吃拿卡要。曾海對老掌櫃的表現很滿意,點了點頭,對陳陽道:“少俠,我們走吧。”陳陽瞥了眼曾海,翻手從納戒中取出了塊消耗了一部分靈力的一品靈石,放在櫃台上,道:“我不知道你們這裡用什麼貨幣,這塊靈石,就權當付錢了。”放下靈石,陳陽不等老掌櫃反應,徑直朝著裁縫鋪外走去。曾海和那老掌櫃,盯著靈力繚繞的靈石,兩人眼睛都瞪大了。這可是靈石啊,那小子居然用來買衣服?哪怕這靈石靈力所剩不是很多,但這也太奢侈了吧。“有了這塊靈石,我兒子就有機會進階開光境了。”老掌櫃一臉欣喜,伸手去拿靈石。“哼!”曾海冷哼一聲,老掌櫃連忙縮回了手。他看了眼走出去的陳陽,低聲對老掌櫃道:“這塊靈石,暫時寄放在你這裡,我晚上來取。另外,此事不能告訴任何人。”說完,他轉身出了裁縫鋪。老掌櫃哭喪著臉,將靈石收起,無奈地歎了口氣,卻是拿曾海沒辦法。出了裁縫鋪,陳陽向曾海問道:“衝武星用的貨幣是什麼?”曾海拿出一片拇指大小的金葉子,道:“這是紫金,一塊一品靈石,可以兌換一千片紫金。”他又拿出一顆圓溜溜的銀子,道:“這是銀錠,一片紫金,可以兌換一千顆銀錠。”陳陽問道:“那我這身衣服,值多少錢?”曾海訕笑了下,道:“那家店的布匹、手工都不錯,你這身衣服,大概值兩顆銀錠。”“噢。”陳陽點了點頭,便不再多問。曾海本以為他會後悔給了一塊靈石,卻不料他是這樣的表現。此時,經過一處酒樓,曾海眼珠一轉,對陳陽道:“少俠,你不遠萬裡到衝武星,肯定也累了,你先在酒樓休息,我這就去找城主,讓他把地圖給你送過來。”“你不會想帶人來圍攻我吧?”陳陽轉頭看向曾海,一番話把曾海嚇得打了個激靈。他一拍曾海的肩膀,笑道:“哈哈,和你開玩笑的,趕緊去把城主叫來。”“是,少俠。”曾海鬆了口氣,嚇得背後直冒冷汗,趕緊給了陳陽幾片紫金,瘸著腿朝城主府跑去。“嗬嗬!”陳陽瞥了眼曾海的背影,玩味一笑,然後進了酒樓。為了不引人注目,他把修為壓製在開光前期。他一路走來,大概觀察了下,他這個年齡,開光前期的境界,在武引城,算是比較厲害的水平了。小二領著他,找了個位置坐下,他讓小二上最好的酒,最美味的招牌菜,然後放下一片紫金在桌上。小二看見紫金,眼睛放光,把犬隻不得進入酒樓的規矩直接忽略,立刻去給陳陽安排酒菜。這酒樓富麗堂皇,應該是武引城的高級酒樓。陳陽一邊喝著酒,一邊打量著酒樓,目光落在了隔壁桌。那桌坐著一男一女,穿著華貴,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。男的大約十五六歲,身著錦袍,麵色略顯稚嫩,東張西望,充滿了防備。另一名女子,則有十八九歲的樣子,長得亭亭玉立、可愛漂亮,臉蛋白裡透紅,手裡把玩著茶杯,正思索著什麼。無論在哪裡,美女總是能吸引眼球。而在武風剽悍的衝武星,美女不止能吸引眼球,還能招來麻煩。“小姐,一個人嗎?”一名身著白袍,手搖折扇的公子哥,走到了美女的麵前。這公子哥的身後,跟著其餘幾名年輕男子,都是一副富貴公子的模樣,一臉貪婪地看著女子。“沒看見我們是兩個人?”女子白了眼對方,然後低下頭,不再理會。那白袍公子哥,伸手就去拉女子的手臂,曖昧笑道:“彆害羞,我不過是想邀請你玩玩而已,你彆這麼冷淡呀。”見此,陳陽眉毛一挑,輕笑自語道:“才剛到衝武星,居然就遇到了英雄救美的機會,我果然是自帶荷爾蒙光環。”不過,沒等陳陽出手,坐在女子旁邊的半大小子,騰地站起來,指著那白袍公子哥,怒喝道:“你彆碰我姐姐,你知道我們是誰嗎?”“我縱橫武引城多年,哪家小姐公子我不認識,你居然敢在我麵前說這種話。”那白袍公子哥收回了手,臉上帶著玩味的笑意,反問道:“那麼,你們知道我是誰嗎?”女子和她弟弟,都一臉茫然。“哈哈哈,你們連餘公子也不認識,居然敢在武引城裡混。”“餘公子年僅二十四,就已經是開光巔峰的境界,未來前途不可限量。”“當然,這還不是最厲害的,你們知道,最厲害的是什麼嗎?”餘公子身後的幾名公子哥,耀武揚威地拍著餘公子的馬屁,餘公子則是高傲地揚起頭顱,一臉裝逼的表情。女子的弟弟被唬住了,皺眉道:“他最厲害的是什麼?”“他最厲害的,是他的身份。武引城城主就是他爹,以後他可是要繼承城主之位的人。”聽到這話,女子和弟弟,騰地站起來,驚呼道:“啊!他就是餘仁傑?”“哈哈哈,現在知道害怕了吧?”餘仁傑和他的同伴,都麵露得意之色,卻沒發現,女子和弟弟雖然驚訝,但並未露出害怕的表情。“噗!哈哈哈……”隔壁桌,陳陽卻是忍不住,一口酒噴出,大笑起來。這名字取得好,居然叫愚人節,你怎麼不叫三八婦女節?陳陽這麼一笑,餘仁傑等人,全都朝著他看過來,一個個怒目而視。“小子,你笑什麼?”餘仁傑麵色一沉,喝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