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陽進了青雲觀,隻見觀內布滿灰塵,香案上的香火燃儘,供果則是早已被大炮給吃了。以往青雲觀,秦媽都打掃得乾乾淨淨,今日怎會變成這幅樣子?“老李、秦媽?”陳陽心裡產生不祥的預感,朝著後院走去,呼喊著師傅李逸良和秦媽。在後院找了一圈,每個房間都布滿灰塵,顯然青雲觀,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過了。老李可能會離開,但秦媽哪去了?要知道,自從陳陽到了青雲觀之後,他還從沒見秦媽離開過這裡。陳陽眉頭緊皺,拿出手機,給老李打過去。電話關機,無人接聽。秦媽雖然是啞巴,但也有手機。陳陽又給秦媽打了過去,依舊是關機狀態。“出事了。”陳陽麵色一變,知道青雲觀,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。不然的話,老李和秦媽,不會都不在這裡,而且電話也都關機。“大炮,發生了什麼事?”陳陽看向大炮問道。大炮雖然不會說話,但卻通人性。他眼神中滿是人性化的憂傷哀愁,咬著陳陽的褲腳,朝著青雲觀外麵走去。大炮在前麵領路,陳陽跟在後麵,進入了叢林之中。走了一會,在一處風水不錯的山穀,大炮停了下來,回頭望著陳陽。“到了?”陳陽問道。大炮點了點頭。陳陽朝著前方看去,發現有一座墓。這座墓很簡陋,隻是黑色泥土堆起來的土包,前麵用圓形的大石頭雕刻了一個墓碑。墓碑上,雕刻四個字:“秦媽之墓”。“秦媽……死了。”看著墓碑,陳陽心神巨震,隻覺胸口發悶,哀傷的情緒湧上心頭。雖然他和秦媽非親非故,但他從小在青雲觀生活,起居飲食都是由秦媽在照顧,她和秦媽有非常深厚的感情。如今,秦媽突然死去,他有些難以接受這件事。望著墓葬,陳陽沉默了好一會,跪下來,給秦媽磕了三個頭,這才起身。他看著墓碑上的字,從字跡來看,是老李寫的。“秦媽不過五十多歲,怎麼會突然去世?”“就算生病,老李也能醫治才對。”“而且,老李將她埋葬之後,老李又去了哪裡?”陳陽麵色凝重,不禁擔憂起老李的安危來。如果老李也出現了意外,那……他不敢想下去,搖了搖頭,喃喃自語道:“我一定要儘快找到老李才行。”“汪汪汪……”大炮叫了幾聲,聲音在叢林之中傳蕩,空曠而淒涼。陳陽和大炮回到青雲觀之後,他又查看了下青雲觀,發現老李應該走得很匆忙,沒有收拾任何東西,甚至連門也沒關,就離開了。事情肯定非常緊急,老李是去乾什麼了?陳陽心情複雜,將青雲觀的一切都收拾整齊,又打掃了衛生之後,他將青雲觀關上門,站在觀前的平台上,望著高懸的匾額。夕陽西下,映照得匾額上的“青雲觀”三個字,一片通紅。“走吧,大炮。”陳陽蹲下來,想要將大炮抱起。大炮連忙躲開,跑到青雲觀門口,朝著裡麵汪汪汪地大叫,不願離開。陳陽眼眶不由地有些濕了,對大炮道:“大炮,秦媽走了,老李也不知去向,你留在這裡,隻會挨餓。”大炮不理會陳陽,就是對著青雲觀內狂吠,似乎是想讓陳陽把觀門打開。“唉!”陳陽歎息一聲,走過去,不由分說,將已經瘦了好幾圈的大炮,抱在懷裡,不顧大炮的掙紮,騰空而起,朝著遠處飛去。“大炮,我們會回來的。”陳陽揉了揉大炮的腦袋,回頭看了眼漸漸變小的青雲觀,心情十分複雜。大炮一直在掙紮著,直到看不見青雲觀,他才漸漸平靜。他趴在陳陽的懷裡,耳朵被勁風吹得亂舞,但他十分平靜,緊緊靠著陳陽,害怕連這最後的依靠也失去。……回到青雲山莊,大炮見到陶小桐,比見到陳陽時更加的興奮,飛快跑過去,撲進了陶小桐的懷裡。其他人雖不認識大炮,但也覺得這條大黃狗可愛。陶小桐揉了揉大炮的腦袋,看向陳陽,問道:“師兄,你怎麼把大炮帶來了?”看著陶小桐純真的臉蛋,陳陽實在不忍心把秦媽死了的消息告訴她。他笑了笑,對陶小桐道:“我回了趟青雲觀,大炮想你了,我就把他帶了過來。”“你還會想我呀!”陶小桐撓了撓大炮的身子,突然皺了下眉頭,狐疑道:“師兄,我怎麼覺得大炮不是很開心,而且他瘦了。”她和大炮生活了十年,早已熟悉了這條狗的眼神代表著什麼。陳陽道:“也許是大炮老了吧。”陶小桐想了想,道:“大炮一直吃師傅給他的丹藥,生命力還很旺盛,應該不會老吧。”“那他應該是太孤獨了,需要找個伴。”陳陽又扯了個理由。陶小桐信以為真,看向雪絨兔,笑眯眯道:“小白,你陪大炮玩吧。”雪絨兔身子一哆嗦,趕緊跑了,他才不願意和一條普通的大黃狗玩耍。“小白,我不理你了。”陶小桐氣呼呼道,抱起大炮,朝山莊內走去,邊走邊說道:“大炮,你在這裡多玩幾天,到時候我送你回青雲觀。”“不行不行,我會迷路,讓師兄帶我們一起回青雲觀。我好久沒見師傅和秦媽了,我也想他們。”看著陶小桐的背影,陳陽臉上露出苦笑。“陳陽,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”等陶小桐走了,蘇子寧這才問道。其他人,都早就看出了事情不對勁,也就迷糊的陶小桐什麼也沒看出來。陳陽麵色凝重,沉聲道:“老李失蹤了,秦媽……被人殺了。”聞言,眾人都是麵色一變。林均道:“星主,知不知道是誰乾的?”陳陽搖了搖頭:“對方沒有留下任何線索。”上官芸擔憂道:“那李前輩怎麼辦?”“老李的運氣一向不錯,希望這一次,他也能渡過難關吧。”陳陽擠出了一絲微笑,但眾人都看出他心裡的擔憂。畢竟,李逸良相當於他父親。父親失蹤,豈有不擔心的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