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趙文廣,老子和你打!”陳陽身受重傷,這句話說得中氣不足,沒什麼氣勢。但音量夠大,在此刻寂靜的會場中,人人都聽得清清楚楚。而且,他的語氣,依舊張狂、霸道!並沒有因為受傷或者境界比趙文廣低,他就有絲毫的膽怯。可是,短暫的靜默後,所有人都覺得,自己是不是聽錯了。“他瘋了嗎?有璿璣子給他出頭,他還要自己打?”“他境界比趙文廣低了那麼多,而且還身受重傷,就連最大的依仗,那把斷劍,也落入了趙文廣的手裡。他要和趙文廣打,怎麼打?”“彆說現在,就算他全盛時期,他也不是趙文廣的對手。”“這小子,為了裝逼,自尋死路嗎?”“他話是這樣說,但璿璣子絕不會讓他出手,不然的話,豈不是讓他送死。”人群之中,議論紛紛。最後,得出兩個結論。第一,陳陽打不過趙文廣;第二,璿璣子不會讓他和趙文廣打。“哈哈哈……”放蕩不羈的大笑,從李逸良口中發出。不是嘲笑,而是讚賞。他看向陳陽,目光中滿是欣慰之色:“不愧是我的徒弟,就該有這份霸氣。既然你想自己和趙文廣打,那就去吧。”什麼,璿璣子同意了?這簡直是不按套路出牌。難道他認為,身負重傷的陳陽,還能打得過趙文廣?就連旁邊的林嘯、黃錦生和穀洪,也是大驚失色。他們十分不解,璿璣子為何會同意。黃錦生和李逸良最親近,上前勸道:“師兄,你是不是考慮一下。陳陽現在的狀況,根本沒辦法戰鬥。”李逸良瞥了眼黃錦生,道:“這是他自己的決定,如果他死了,那是他自己倒黴。反正他已經把我的寶貝小徒弟給弄丟了,現在他死了,是他的報應。到時候我這老家夥,就孤獨終老算了。”此行到昆侖來,李逸良是來找黃錦生,讓他發動昆侖的力量,幫忙尋找失蹤的陶小桐。可沒料到正好遇上了四門會武,這才有了剛才發生的一幕幕。黃錦生無奈道:“師兄,說實話,陳陽和趙文廣打……唯有一死。”沒等李逸良開口,陳陽開玩笑道:“師叔,你怎麼長他人誌氣,滅自家威風,難道你看不起我嗎?”不是我看不起你,你瞧你現在這麵色慘白的樣子,彆說和先天中期的趙文廣打,即使普通的抱元境,你也打不過。黃錦生心頭鬱悶,實在不忍心看著陳陽送死。但他並沒有再多說,畢竟陳陽不是他的徒弟,也沒有拜入昆侖山門。他這個昆侖掌門,無權管轄。見黃錦生不說什麼,旁邊的穀洪和林嘯雖然有心相勸,但也隻能保持緘默了。“老李,記得給我加油助威。”陳陽對李逸良笑了笑,刷的拔出了血陽劍,亦步亦趨地朝著擂台走過去。他慢騰騰的樣子,實在不忍直視。就這樣,怎麼打?唉!除了李逸良,所有人無不歎氣。當然,趙家的人,還得除外。“璿璣子,你真要眼睜睜看著你徒弟送死?”看著陳陽的背影,穀洪突然覺得有些淒涼,忍不住向李逸良問道。林嘯和黃錦生,也不解地看向李逸良。李逸良捋了捋長須,神秘一笑,道:“你們可知道,陳陽進階這麼快,年僅二十二,就即將進階先天,是誰教他的?”“不是你?”穀洪三人,有些意外。“的確不是我。”李逸良點了點頭:“在我的教導下,他達到煉真。可自從兩年前,他離開了青雲觀,短短兩年時間,他就達到了現在的境界,如此進階速度,快得匪夷所思。”“他還修煉了一門速度超快的身法,而且看樣子,那門身法還沒修煉到極致。”“還有那邊黑光斷劍,也絕對不是普通貨色,我們根本沒見過這麼強大的存在。”“這小子,是個有大氣運的人,他絕不會這麼輕易死去。”“你們真以為,他挑戰趙文廣,是送死嗎?”“他那句話說得沒錯,他從來是自己的事自己解決。可若是沒把握,他也不會傻乎乎地送上去讓彆人殺。”“但他此刻站出來,挑戰在旁人看來,他不可戰勝的趙文廣。就說明,他還有底牌。”底牌!林嘯三人,皆是目光一亮,不禁有些期待。他們看向陳陽,很想知道,陳陽憑著重傷的身軀,如何戰勝趙文廣!如果他贏了,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,創造奇跡!但是,奇跡,會發生嗎?擂台上。趙文廣看著陳陽走過來,他眼中露出得意之色。如果是和李逸良一戰,即使他贏了,也必然是苦戰。但對付陳陽這個重傷的抱元境,趙文廣有百分之一萬的勝算。“這個蠢貨,老子一掌就能拍死!”趙文廣心頭冷笑一聲,轉頭看向李逸良,問道:“李逸良,你確定,要讓你徒弟出戰?如果我贏了,你可彆怪我心狠手辣!”李逸良冷聲道:“你如果殺了我徒弟,今天是他自尋死路,我李逸良輸得起,絕不會找你麻煩。但若是陳陽真死了,今日之後,我必會報仇。”聞言,趙文廣不為所動。即使李逸良不說,他也知道李逸良會這麼做。就好像,如果今天他放陳陽走,可日後,他也肯定會追殺陳陽。趙文廣收斂心神,不再理會擂台下的人,看向陳陽,冷聲道:“小子,真沒想到,你這麼想死!”“哼!誰死,那可不一定!”陳陽冷哼一聲,看向擂台下,喊道:“誰來當裁判,叫一聲開始。”“我來。”林嘯站出來,沉默了下,道:“開……始!”噗嗤。林嘯話音剛落,利劍穿透身體的聲音響起,一蓬鮮血灑在了擂台上。擂台上的一幕,非常詭異。陳陽把血陽劍,插入了自己的心臟,劍刃穿胸而過。噗通。他仰麵躺在了擂台上,閉上了眼睛,鮮血不斷從傷口處流出來。所有人都蒙了。剛一開戰,陳陽竟然自殺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