陪,陪我一個月?以克裡斯汀娜美麗的容貌,火辣的身材,說出這種話,刺|激得杜塵險些鼻血橫流。“羞!爸爸,貝貝不要聽,貝貝去和弟弟玩兒了!”貝爾蒙德搖頭晃腦地順著杜塵的大腿爬到地板上,腳步蹣跚地走進了裡屋,一路走去,還用兩隻小手捂住了紅撲撲的臉,低頭扭捏。可是她進門之後,那紅木門還留了一條縫隙沒有關死,一隻漆黑的大眼睛還偷偷地往客廳裡瞄著。杜塵被克裡斯汀娜這一句話噎得半天沒緩過勁兒來,這等好事兒哪個男人願意放過,可杜塵心裡拚命地告訴自己,若未成功,幫你自宮——《蓮花寶鑒》是很歹毒地!他半晌沒有答話,叫克裡斯汀娜的誤會更進一步,她怒道:“怎麼?你還想讓我現在就‘交貨’!?隻要你答應,我現在就……!”她揮了揮手,“都給我滾出去,老娘我要‘交貨’!這一個月我都是你的了!不過弗朗西斯,老娘‘交貨’之後你要是敢反悔……”說著,她扯開了自己的衣領。“彆!咱們慢慢商量!你叫你的手下全回來,傑米斯,你也回來!”杜塵天不怕地不怕,就怕有女人在他麵前脫衣服,這誘惑實在是太大了,搞不好就會犯錯誤!一犯錯誤就不能回頭的!克裡斯汀娜略感詫異,難道弗朗西斯是傳說中的正人君子,男人還真有不色狼的嗎?可看他這副模樣,自己一扯開衣領,他就忙不迭地扭過頭去,好像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。自己的身體恐怖嗎?當然不可能,自己可是鬥神島上有數的絕色美女之一!那麼,弗朗西斯怕女人?這個也不現實吧,嘿,有趣了!看來這個可以利用啊!克裡斯汀娜並不理會杜塵的話,又把衣服扯開了一些,“弗朗西斯先生,你還猶豫什麼?來吧,為了我的父親,我不介意在這麼多人麵前‘表演’!”老天!誰來救救我!?最近這段日子,杜塵憑著《蓮花寶鑒》帶來的好處把小日子過得風風光光,現在,到他還賬的時候了!見杜塵像躲殺手似的站起來,扭身拉開了與自己的距離,克裡斯汀娜心中篤定,沒錯!弗朗西斯就是那中傳說中的沽名吊譽的“正人君子”!這就好辦了!“弗朗西斯,你現在有兩條路,一是跟我去救父親,二,今晚陪我過夜!”克裡斯汀娜惡狠狠地“威脅”道。克裡斯汀娜帶來的黑幫打手,還有傑米斯全都愣住了。“大小姐在說什麼,她要弗朗西斯先生陪他過夜?我們聽錯了吧?”黑幫打手竊竊私語!確實,十八號宿舍內的氣氛太詭異了!這時克裡斯汀娜又加上了一句,“沒有第三條路,今天你不作出選擇,老娘天天來你這裡過夜!”杜塵似哭似笑地看著克裡斯汀娜,吧吧嘴,道:“好!你狠,老子認栽了!不過事先說明,我不賭命,不賭身體器官!還有,我全力去賭,可救不了你父親你也彆怪我!”“成交!”克裡斯汀娜轉身指著一個打手,喝道:“還愣著乾什麼,抬轎子,請弗朗西斯大人去賭場!”說完,她低頭急匆匆地走出了宿舍。羞死人了,剛才那些話真的是自己說的?太丟人了,不過還好,隻要能請動弗朗西斯救父親,自己豁出去了!等杜塵出門的時候,克裡斯汀娜大吃一驚,原來杜塵換掉了他的那身長袍,穿了一件內裡黑色軟甲,外罩白色素袍的打扮,一頭金黃色的長發散落在腦後,看上去帥氣逼人!不過,他手裡還抱著女兒。“喂,你怎麼還帶著孩子去?”“放心,賭術到了我的境界,外物是絕對影響不到我的!”杜塵傲然說道,心裡卻打著小算盤,女兒貝貝的精神力那麼強大,在賭桌上肯定有些用處,抱著這個“孩子”去會很保險的!小家夥也對克裡斯汀娜揮揮手,“姐姐,聽話,貝貝也聽話,貝貝不淘氣!”克裡斯汀娜被貝爾蒙德的可愛模樣逗得想笑,可想起父親,她又笑不出來了。皮耶德的賭場建在鬥神島的海灘上,是三十六根異獸巨柱支撐起來的空中樓閣,四方有旋梯連通。遠遠看去,就像是一座懸浮在海麵沙灘之間的神秘仙境。最高層,布置得異常奢華的圓形白玉大廳內,皮耶德黯然坐在椅子上,在他麵前的桌麵上還插著一柄鋒利的快刀。他對麵,是一個六旬左右的矍鑠老人,一身華貴的紫色貴族長袍大氅,銀白色的頭發貼著頭皮梳理在頭頂腦後,頷下銀白色的短胡根根剔透。尤其是那一雙暗紫色的眼睛,熠熠生光,讓人不敢對視!老者的聲音悠揚而極富穿透力,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,“皮耶德,你的朋友還沒有到麼?我已經等了他三個小時,也讓你的手腳多活動了三個小時。現在,我累了!”“好,願賭服輸,而且輸在你手中也不冤!”皮耶德拔出了桌麵上的快刀。刀光一閃,隻聽得廳外有人朗笑,“皮耶德先生,你急什麼,你的手腳暫時已經不是你的了,彆人還沒有說什麼時候要呢!”“說的好!”老者轉動目光,看到門外抱著孩子大步而來的杜塵,搖頭略笑,“原來是個毛頭小子,還帶著孩子!”杜塵一手抱著孩子,另一手勾勾手指,示意皮耶德讓座。然後徑直坐在了皮耶德的位子上。“賭桌上隻有輸贏,沒有年齡,不是麼?”杜塵瞥了一眼老者背後侍立的二十多人,又微笑著把目光停留在老者的雙眸上。老者靜靜地看著杜塵,他年紀雖小,但氣定神閒,一臉的從容平靜,那黑白相間的軟甲大氅與俊朗的容貌相得益彰,坐在自己麵前,足顯一代王者之風!賭壇的王者之風!是個好對手!賭者,首重心境氣勢,此人直麵強敵而麵不改色,反而懷抱幼|女前來,氣勢心境上便已勝了三分!能在賭桌上,自己的氣勢麵前如此鎮定的高手,太少了!想到這裡,老者收起了小覷之心,沉聲介紹自己,“羅格裡菲斯!環遊三大陸,邀戰天下賭術高手,皮耶德本來是我最後一個對手!現在麼,是你,你有資格做我的對手!”“弗朗西斯,鬥神島學生!”杜塵淡然地笑著,看了一眼身邊的皮耶德,“你賭什麼輸給他的!?”皮耶德苦笑著搖搖頭,“是我最擅長的骰子。”“那好,羅格裡菲斯先生,我們就賭骰子!”杜塵把女兒放在雙腿上,一手扶著她,一手搭載了桌子上。“我贏了,皮耶德先生欠你的一筆勾銷!”皮耶德大急,趕忙低聲道:“弗朗西斯,他的骰術……”話說到一半,就被杜塵揮揮手打斷了,看杜塵從容不迫的樣子,又想起碧水寒潭那一役,皮耶德心裡多了幾分鎮定,這時候克裡斯汀娜也走到父親身邊,焦急地等待著關係父親性命的賭局開始。羅格裡菲斯雙手抱在胸前,微笑道:“你要是輸了呢?”杜塵低下頭,捏了捏女兒的鼻尖,似是在享受天倫之樂:“我會輸麼?”“好!就衝你這份氣度,我給你一個機會,你是後輩,你輸了馬上離開就可以了!但皮耶德必須把他該給我的都給我!”老者示意賭官拿來骰盅,“按三大陸通用的規矩,你定了賭注,規矩就由我來定!”說著,他不急著說賭大還是賭小,而是雙手持盅,盯著杜塵搖了起來,跟著,“咚”地一聲,他把骰盅落在桌麵上。皮耶德看了一眼還在逗弄女兒的杜塵,又與自己的女兒對視一眼,克裡斯汀娜也正對著他點頭,父女兩個都聽了出來,羅格裡菲斯把三顆骰子疊在一起,組成了一條筆直的直線。最上麵的是“一點”,羅格裡菲斯的骰盅裡麵也隻有一點!難道他要賭小麼?克裡斯汀娜暗想。皮耶德眉頭微皺,他要賭誰更小?!這樣,弗朗西斯隻要把所有骰子都搖碎就贏定了,他絕對有這個實力,可是……皮耶德心裡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!畢竟羅格裡菲斯還沒有說出規矩!“我落盅了!”羅格裡菲斯說完這句話,在場聽出他搖出“一點”的人都暗自點頭,他是要賭小了——盅落離手,羅格裡菲斯不可能改變他“一點”的局麵了,而他更不會笨得去用“一點”賭誰更大!羅格裡菲斯微微一笑,“賭大,還是賭小,還需要我說嗎?”“明白了!”杜塵笑了笑,一手抱緊女兒,另一手隨意拿起骰盅,輕輕地搖了起來。羅格裡菲斯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容,“你不打算放下這個孩子麼?”“一隻手,足夠了!”此言一出,羅格裡菲斯身後的隨從人人色變,我家主人縱橫三大陸賭桌,擊敗無數高手,是何等人物!?你竟然隻用一隻手來與主人對賭,簡直狂妄之極!杜塵將骰盅落下後,羅格裡菲斯緩緩說道:“你把三顆骰子都搖碎了,是聽出了我是‘一點’,以為我賭小麼?”皮耶德父女心中一涼,是啊,剛才認為羅格裡菲斯賭小,那都是聽出他是“一點”後的猜測。他可沒有親口說過!該死的,羅格裡菲斯是在故意用一點誘導對手,讓對手誤以為賭小!雖然這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心理遊戲,可足夠贏得這場賭局!弗朗西斯,你太托大了,至少要讓羅格裡菲斯親口說出賭大賭小再搖骰子啊!“羅格裡菲斯先生,你的話多了一點!”杜塵雙手抱著女兒,把貝爾蒙德放在了桌子上,輕輕撫摸著女兒的小臉蛋。“寶貝兒,幫爸爸打開這個蓋子!”貝爾蒙德乖巧地爬了上去,揭開了骰盅,裡麵是一堆粉末,平平地鋪在桌麵上。杜塵是“零點”。“現在告訴我,你想賭大,還是賭小!”“嗬嗬,你輸了!我賭大!”羅德裡菲斯揭開了自己的骰盅,果然,他那三顆骰子筆直地疊在一起,正上方隻有一個鮮紅的“一點”。克裡斯汀娜絕望地閉上了眼睛。皮耶德緊鎖眉頭,心也沉了下去。“你當我白癡麼?”杜塵不屑地撇嘴一笑。“沒說規矩之前,你搖出一點,這不等於你想賭小!”難道弗朗西斯沒有受騙!?克裡斯汀娜猛地睜開了眼睛。皮耶德也笑了,沒錯,隻要弗朗西斯在骰子齏粉下隱藏兩個完好的點數,那就鐵定贏過羅格裡菲斯的“一點”。“我從不把對手當白癡!你能想到這一點很好,那你一定在齏粉下藏了幾個完整的點數吧?不過……”羅格裡菲斯抬起了雙手,示意自己開盅之後就沒有碰過桌麵!“你看清我是幾點!”隨著他的話,羅格裡菲斯那立著的三顆骰子就好像被人用刀當頭劈開,整齊地從中而裂,變作六塊,落在了桌麵上。緊跟著,那六塊半個的骰子在桌麵反彈,有點數的那一麵全部朝上,一下子,羅格裡菲斯的點數就變成了二十一點。皮耶德頓時麵如死灰,就算弗朗西斯事先想到了羅格裡菲斯的“一點”是誘餌,可他最多藏下幾個點數,不可能大過二十一點了——至少皮耶德還沒有聽過這種技術!羅格裡菲斯平靜地看著杜塵,緩緩訴說,就好像是在教訓晚輩一樣,“以你的年紀,有現在的技術已經很不錯了,可是你還是輸了!就算你在骰子的齏粉下藏了幾點完好的點數,可能比得過我的二十一點麼?你能藏多少點?”他接過身後仆人遞過來的酒杯,輕輕抿了一口,“我賭戰多年,見過的最強高手,也隻能在齏粉下隱藏十八點!”杜塵捏了捏女兒的下巴,“寶貝兒,幫爸爸吹一口氣!”呼!貝爾蒙德鼓起小腮幫子,狠狠吹了一口,然後喜道:“爸爸,厲害!”六十三點,杜塵把所有骰子打碎,隻留下表麵的一層帶著點數的薄皮,又將骰子的內裡全部打碎,蓋在了上麵!六十三點對二十一點,勝負不言而喻!“羅格裡菲斯先生,贏的人,是我!”杜塵抱著女兒,輕輕幫他拭去小臉蛋上沾著的粉末。在克裡斯汀娜的歡呼中,羅格裡菲斯靜靜地看著賭桌上的結果,矍鑠的麵容毫無表情,半晌之後,他緩緩站了起來,“果然是英雄出少年,我輸了!”他緩步走到臨海的窗子前,似乎是在留戀地看著什麼,然後沉聲道:“她是你的了,你應得的所有東西都在上麵!”說完,他身後的仆人給他披上一件銀白的毛皮大氅,闊步走出了大廳,那二十幾個隨從也都麵色黯淡地跟了出去,來到門口的時候,羅格裡菲斯回頭朗笑道:“今日我輸得心服口服,三個月後,我會再來討教!”該死的,你還來?杜塵微笑搖頭,“我還是學生,三個月後我就要參加年中大考了,沒時間,也沒興趣奉陪!”“小子,你的賭術是很厲害,可彆給臉不要臉!”羅格裡菲斯身邊的一個壯漢勃然大怒,杜塵牛氣的樣子已經讓他忍了很久了,“若比鬥氣,我家主人一根手指便能廢了你!”“雅各布,閉嘴!”羅格裡菲斯厲聲怒喝仆人,“我說過,天下強者為尊,他贏了,有資格,也必須得到應有的尊重!”他微笑著看了一眼杜塵,伸出三根手指,“三個月後,我會再來鬥神島——為其他的事情。我想那時候我們一定有機會切磋的!”“但願吧!”杜塵心底加上了一句,你不會有機會的。那名叫雅各布的壯漢怒急,又想開口,卻被羅格裡菲斯冰冷的眼神嚇住了,他紛紛地錘了下胸口,嘀咕道:“拉米帕蒂素,可惡的小子!”拉米帕蒂素?杜塵猛吃一驚。他們……這句話就如同前世的和尚念叨“阿彌陀佛”一般。是耶撒教會成員怒急或極度興奮時才說的啊!他們是耶撒教會成員?這也不太可能啊,耶撒教會的菲利普自爆而死,剝皮閉關療傷,剔骨在自己手裡,另外兩個聖徒也都失蹤了。怎麼可能還有這樣一個氣度超然的大人物?杜塵想叫住他們詢問,可是對方是敵是友還分不清,自己又不能在公開場合討論耶撒教會……就這麼一猶豫間,羅德裡菲斯已經帶人走了出去,他們徑直飛上了天空,眨眼間便不見了。皮耶德走了過來,抱拳道謝,“弗朗西斯,今日你救回我一條命,保住了我的家產,讓我全家還都有口飯吃!我皮耶德廢話也不說了,日後,你要是什麼麻煩,‘紅砂’的弟兄絕不皺下眉頭!”杜塵還在思索著那句拉米帕蒂素,隻是失神地略一點頭,看上去有些無禮。皮耶德也不以為意,拍了下杜塵的肩頭,大笑道:“該去去看看你贏來籌碼了,我們的鬥神島首富先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