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墨上馬車就讓車夫走了,走了一段路看了一會外麵,有點無聊,忽然手摸到一個冰涼的東西,一看是塊玉佩,料子不錯。這馬車裡隻有她和褚修,陳墨沒有戴玉的習慣,那應該是褚修的,可是路程都走了一久了,回去應該也追不上了,看他們急匆匆的,又是騎馬,這會都不知到哪了。算了先替他收著吧,也許以後遇到……再還給他好了……可是還會再遇上嗎?而趕到江州的褚修也發現玉佩丟了,那玩意是老太爺給的,得好好找找,從裡到外找了半天也沒找到,這到底是掉哪了?想著想著,褚修忽然笑了,下馬車的時候似乎被什麼勾了一下,應該是那會掉了,之前褚修還在懊惱,怎麼就沒留個東西呢,原來老天都替他安排好了,那,你就先替我收著好了!這命運似乎是安排好的,該遇見的人不管怎麼繞總會遇到的,一如褚修和陳墨。一路上車夫也老實了,沒在出什麼岔子,趕了一天半的路終於到了慶陽城,陳墨把該給的給了,沒有計較之前的事。陳墨回到了之前住的那個客棧,安靜,老板也不多話,陳墨就想圖了個清淨,之前的買的樓,老板也搬得差不多了,因為陳墨給足了他們時間,讓他們沒有那麼著急,所以趕了這個情,老板跟她介紹了些不錯的師父重新打整這座樓。這房子還有個小後院,陳墨打算些把這個小後院整理出來,地方是有點小,就兩間屋子,還有一小塊空地,不過她一個人住也夠了,其餘的年後再說吧。這小後院好弄,陳墨請人做了個架子,搬了些花花草草進來,看著舒服點就行了,兩間屋子也收拾一下就可以了,重點是酒樓,師傅們也跟陳墨大致談了一下,沒什麼問題過完年就開始弄。陳墨把小院收拾好後,就退了客棧的房,掌櫃的還是那樣,不多問。然後去城外的山洞把東西都拿過來,以後,這裡就是她的家了。也沒又太多東西,陳墨就空著人去拿。亂葬崗還是那樣,沒有太多改變,就是多了幾個土包,不遠處還有幾個饅頭,陳墨走過去拿起來,咬了一口,就如同那年一樣,隻是不是那個味了。那年她才十二歲,剛來這亂葬崗,餓了兩天,看著饅頭就像個餓死鬼,陳墨放下饅頭,現在的她不一樣,吃什麼都可以了。回到山洞,裡麵有點亂,有動物進來待過,陳墨看看撿起地上的一條破棉被,陳墨就是靠著它在這裡過了第一個冬天的,冬天冷,陳墨燒了火裹著這破被子,但還是冷的瑟瑟發抖,後來聽說喝點酒可以暖和一些,於是陳墨撿了些柴火拿去城外的村子裡換酒,賣酒的也可憐她,收了她那點柴火給她一壺酒,第一年的冬天,陳墨就是這麼裹著被子烤著火,小臉因為喝了點酒通紅的,偶爾被嗆得直咳,感覺真的沒那麼冷,那時候陳墨還不太敢去村子裡,因為她雖小可是也看得出是個美人坯子,什麼人都會有,她又保護不了自己,自從遇到過一個變態後,陳墨就不太敢白天去村子裡了,所以牆角的瓶瓶罐罐都是陳墨晚上偷偷去撿人家不要的。後來陳墨慢慢有了些底子,打來的野物也多了,便把皮毛拚拚湊湊弄了一塊鋪在乾草上,也會了些醫術便去村裡給人簡單的看看病,生活也好了一點,冬天也沒那麼冷了,這五年來,她就是這麼過來的。陳墨就在山洞裡摸摸一個,看看那個,覺得有點心酸。東西本就不多,就那幾本東西,陳墨拎著東西站在那裡看看,這個地方以後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吧……陳墨走在土包之間,夕陽拉長了她的影子,白布條還是那樣飄著,顯得有些的淒涼。隨便買了點東西,置了點年貨,就到過年了。過年這天,陳墨就一個人,提前買了酒,弄了兩個菜。看看這個家,還算不錯,要是母親在該多好啊,外麵到處都是鞭炮聲,很熱鬨,陳墨穿厚了些,坐在屋子前的台階上,一邊喝酒一邊看著天,星星很多,很多地方被炮火照亮了,忽然陳墨起來出去了。這裡離她住的地方有點遠,陳墨過來也花了不少時間,這裡一帶都沒什麼人,皇上沒有派人收回這地方,就一直讓它這麼鎖起空著,說是要給世人一個警告。抬頭看看門頭上的牌匾“將軍府”,一把大鎖落在門上,陳墨從牆上進去,裡麵到處狼藉,院子大,太空了,風吹得有點很,嗚嗚的,院裡的空桶滾了幾圈,這裡跟外麵的熱鬨相比,完全相反,陳墨表情冷淡的走進正堂裡,借著月光看了看,家被抄了,裡麵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,就隻有些亂七八糟的桌椅。陳墨回來隻為兩件事,其中一個就是手刃仇人。忽然陳墨一拳打在柱子上,血順著柱子往下流,她恨啊,因為這些人謀反,她失去了這世上唯一愛她的人,她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,可是他們都死了,連個孩子也沒留下,拋屍荒野,這算什麼?報應嗎!陳墨收回手,血還在滴,她就像沒看見,是啊,人都死絕了,再怎麼恨,又能如何呢?陳墨走在府裡時,風聲淒厲,像是在訴說什麼……Lωxδ9.既然手刃不了仇人,那麼她就要去做另一件事,回柳家。不是單純的為了看一眼母親,她要替母親討回一個公道,她想問問她那沒良心的父親,她和母親到底做錯了什麼,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們,以前小,她不敢去問,母親為了她委曲求全,忍氣吞聲,她沒有能力,隻會給母親添麻煩,現在她要讓自己強大到跟柳擎平起平坐,好好質問他,當年為什麼那麼苛待母親,從她記事起,母親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,就是個下人,大夫人還沒事就拿母親撒氣,父親就當沒看見,在柳家除了嫁人那天他們從來就沒有承認過母親,母親就是這麼憋屈的走完了她短暫的一輩子。是的,陳節胤是給柳擎下了黑手,可是陳若年並沒有錯,她雖然是被逼著嫁進柳家做妾,她也認了,做著分內的事,不去爭不去搶,做好一個妾該做的,可是後來他們卻一天天的更過分,她連妾都算不上,可是有了陳墨了,那是自己的孩子啊,為了陳墨也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,可是柳擎呢?除了無視她縱容大夫人的嫉妒心他什麼都沒有做過,哪怕簡單的公正都沒有,所以陳若年的這一生就這麼過去了,沒有一天為自己活過,一開始為了父母,大哥拿父母威脅她,後來為了陳墨,孩子還那麼小,她得讓陳墨健健康康的,她教會陳墨很多東西,就怕有天自己扛不住了陳墨還能照顧自己,但是她絕不會讓陳墨留在柳家,所以當年陳若年走時一在囑咐陳墨不要回來。上天帶走了陳若年,好像也帶走了很多,但是陳若年的所有不公平,陳墨都會替她一一討回來的,一點一點,一筆一筆!初一那天大家都喜氣洋洋,隻有陳墨還躺在床上,昨晚喝得太多了,現在頭還隱隱做痛。看看外麵,都快正午了,起來收拾一下,隨便吃了點,拿來師傅之前計劃的酒樓大概看了一下,明天就可以動了,名字都想好了,玉錦樓,也是當時陳墨告訴季雲的。外麵人太多了,陳墨也懶得出門就在家裡窩了一天。初二,師傅們也準時過來,之前這裡是個飯莊,改成酒樓倒也是費不了多少時日,隻是陳墨的想在二樓弄幾個雅間,好方便人談事情,三樓隔一半出來給店裡用,另一半是陳墨的空間。過了十多日,看著玉錦樓的牌匾也掛上了,陳墨開始去看看市場,找了幾個下人,跟著她方便一點,可是看了幾日,真的是太累了這些東西初次接觸也不懂,而都是些瑣碎的小事,又隻有一個人在忙,算了,將就著吧,這很容易讓人鑽空子,可是這些事情陳墨也不知道怎麼弄,還要去找人,七七八八,陳墨自己都覺得頭疼,當初怎麼就想著開酒樓呢?要是多個幫手就好了……沒過一兩日,還真來了個幫手了。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帶著個八九歲的孩子,“請問這是玉錦樓?”“是,不過還在修整”“那您認識陳墨嗎?”“陳墨?陳小姐啊?”季雲道“應該是。”這邊人趕緊進來通報“陳小姐,有人找您。”陳墨這剛坐下,下人就來了“讓他進來吧!”來人彎腰行了禮“陳小姐。”這聲音……陳墨抬頭一看“季雲!”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,請勿轉載!“喂,蕭琰嗎?”“是我,你是誰?”“七年前,艾米麗大酒店裡的那個女孩,你還記得嗎?”蕭琰一聽到“艾米麗大酒店”,呼吸便為之一窒,顫聲問道:“真是你?你……你在哪兒?”七年了!他等這個電話,等了整整七年!!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,但那個如曇花一樣出現在他生命中的女孩,卻讓他始終無法忘懷。“你放心,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,也不苛求任何東西。我……我隻是放心不下艾米。”女人頓了頓,深吸一口氣道:“艾米……是你女兒。”“什麼!我女兒?”蕭琰驚呼一聲,心弦瞬間繃緊。“她今年六歲了,很可愛,也很像你。希望在我走後,你能替我好好照顧她。”“她很怕黑,晚上喜歡抱著洋娃娃睡覺……”聽著女子的話,蕭琰心中一突,急忙打斷她道:“你彆想不開,有什麼事和我說,我這就過來找你,我來幫你解決。”“沒用的,你鬥不過他們的……”女人苦笑一聲道:“我將艾米送到……”女人的話還沒說完,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。“你以為你躲得了嗎?”接著便是一聲尖叫,以及砰的一聲巨響。那是手機落地的聲音!蕭琰心中咯噔一聲,仿佛心臟被人狠狠敲了一下,急忙大喊道:“喂,喂……”沒人回答!唯有噪音呲呲地回響著,信號中斷了。“該死!”蕭琰急得差點將手機捏碎。丅載愛閱曉詤app過了幾秒鐘,電話中又傳來了那女子的呐喊聲。“放開我,放開我!”“蕭琰,你一定要找到艾米,照顧好她!”“你答應我,一定照顧好她!”“你答應我啊!!!”聽著那撕心裂肺的聲音,蕭琰的心都在滴血,他焦急地對著話筒大喊:“放開她,給我放開她!”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,請下載愛閱app最新內容可是他喊了半天,電話那頭都沒有任何回音。而那女人的聲音卻是越來越遠,越來越小,也越來越絕望!該死!該死!該死!!蕭琰心急如焚。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熱血換來了這太平盛世,可自己的女人和親生女兒卻備受欺淩!不可饒恕!蕭琰前所未有的憤怒,一團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燒,仿佛要將這片天地都燒為灰燼。他恨不得自己長了翅膀,現在就飛過去。就在他幾欲崩潰的時候,手機話筒中傳來了一個男人不屑的聲音:“這個賤人竟然還想找人,嗬嗬……”蕭琰急忙厲聲說道:“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,膽敢動她一根汗毛,我誅你九族!!”“嘖嘖,好大的口氣啊!我好怕怕喲!”“你就是那個野男人吧,你要是真有本事,就趕快來吧,否則再過幾個小時,恐怕就再也見不到她了。”“至於那個小賤種,下場會更慘,或者會被人打斷手腳,趕到街上去乞討,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,又或者成為一些變態老男人發泄的對象,嘖嘖,想想都好可憐喲!” 請退出轉碼頁麵,請下載愛閱app 最新章節。 男人的話語中充滿了戲謔、不屑,以及濃濃的挑釁。“你找死!”.ΧqQχs8.℃òm蕭琰紅著眼睛嘶吼道。“等你找到我再說吧,嗬嗬……”話音一落,蕭琰便隻聽見哢擦一聲脆響,電話中斷了。“該死!!!”蕭琰爆喝一聲,渾身粘稠的殺意如潮水一般洶湧而出。刹那間,風雲變色,天地皆驚!想他蕭琰,戎馬十載,殲敵百萬餘眾,年僅二十七歲便以無敵之態問鼎至尊之位,封號鎮國!手握滔天權勢,身懷不世功勳!前無古人,後也難有來者!可如今,連自己的女人和女兒都保護不了,又拿什麼去保護這億萬百姓?正在營地外特訓的三千鐵血戰士,被這恐怖的殺氣震懾,全部單膝跪在地上,瑟瑟發抖。大夏五大戰王聞訊而至。“至尊!”“大哥!”五大戰王齊齊上前,滿臉關心之色。“至尊,發生了什麼事?”漠北王龍戰天顫聲問道,他跟隨蕭琰多年,如此恐怖的殺意,他也隻見過一次。那是三年前,因為遭遇叛變,數萬漠北軍被困,數千男兒力戰而亡。蕭琰一人一刀,衝進敵軍大本營,於萬人之中斬殺叛徒。那一戰,血流成河、屍骨成山!那一戰,殺得八十萬敵人膽戰心驚,退避三舍!那一戰,讓所有人認識到了什麼叫做至尊一怒,伏屍百萬!!第九章,過年免費.https://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