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相？什麼真相？”

林霧追問，一邊的薄嶼庭直接扶著程漫靠牆，讓他方便說話。

程漫遲疑的看了眼薄嶼庭，但因相信林霧，便要開口說。隻是這時，他看到了不遠處無聊的竄來竄去的蛇人，當即臉色一變。

“那是……”

“算是自己人。”

林霧開口解釋，朝蛇人招了招手。

蛇人注意到，擺動尾巴遊過來，配合的把尾巴尖放到林霧手中。

程漫一臉見了鬼似的表情。

“他也是這座地宮墓裡原有的，不過……嗯，你可以理解為他比較親人，不會傷害我們。我們還能靠它離開這裡。”林霧說。

薄嶼庭附和了聲，並小心眼的把蛇人尾巴拍開，自己拉住林霧的手。

蛇人朝薄嶼庭呲牙。

薄嶼庭有恃無恐的晃了晃同林霧十指緊扣的手。

程漫恍惚的瞪圓雙眼，張大嘴巴，半天都沒能說出話來。

林霧道：“言歸正傳，你說的真相是什麼？”

難道是和“511”案有關的？程漫目光仍然被活的蛇人吸引，下意識回道：“你們既然來了，應該已經見過明羨了吧？”

“見過了。”

“是這樣，先前我陪同明羨來這裡，是這裡有明羨所需要的礦石，他想帶回去研究。可我發現開采出來的礦石上有煞氣存留，繼續開采下去，礦工們可能會出事，我作為玄師也不能放任不管。所以當時我親自下去想查查到底是怎麼回事。”

“鄭明羨跟我們說過了，你還遇到一些攻擊性很強的怪物。”

“不錯。而且地底深處有一種黑色的霧氣，完全不透光，我在裡麵很難待太長時間，也很被動。”

“我們也遇到了。”

程漫愕然看林霧。

林霧便將他出事後鄭明羨找來他們救他，而礦洞裡黑色霧氣和怪物都往上蔓延的事告訴他。

程漫沒想到他們願意冒那麼大險下來救他，有些感動。想到後麵要說的話，他嚴肅道：“但你們看到的隻是表麵。”

“表麵？”

林霧和薄嶼庭不解。

程漫回憶著說道：“我第一次下來，那些霧氣和怪物隻是將將出現，所以我下潛的深度很深，約近四十米。當時我也算做了準備，撐的時間比較久，最後發現那些黑色霧氣是從一種礦石裡溢散出來的。”

這和薄嶼庭先前做的研究對上了。

林霧問：“後來呢？”

程漫抿唇，拉開自己上衣的拉鏈，從裡麵的兜裡拿出個被布包的好好的東西出來，遞給林霧。

林霧接過打開，是一把石頭做的短刀，刀刃已經斷裂了一半，隻能看出刀刃一端有鋸齒，刀身上有些紋路。

薄嶼庭臉色微變，“你怎麼會有這個？！”

林霧一愣：“你認得？”

薄嶼庭拿過來，眉頭緊擰，道：“這是S區那個特殊機構成立時專門定製做的東西。形製特殊，除了那批人，外麵絕不會有。但當時找來鍛造的材料不是礦石。”

那這就是薄青城那一隊人之一的東西？！

林霧問程漫：“怎麼回事？”

“S區……特殊機構……”

程漫深吸一口氣：“我大概聽說過這個機構。從前我父親告訴過我，正是這個機構，讓玄門失去了很多頂尖人才，是他們對不起我玄門，當時也是他們逼著我玄門的人去的。”

薄嶼庭臉色頓沉。

程漫繼續道：“第一次下來時，為躲避那些怪物，我胡亂逃，不知道逃到了什麼地方。在裡麵我看不清，那些怪物襲擊我，我匆忙間抓了什麼抵擋，拿到的就是這個。”

他指指薄嶼庭手中的石頭斷刀。

“然後我掉進了一個洞裡，裡麵沒有霧氣，我得以喘息恢複。同時，我發現裡麵的石壁上刻著很多字，大意是十多年前曾有幾人到過這裡找東西。他們最終去了同一個不明的地方，隻有一個人離開回到地上，繼續未完的事情。”

“之後我還發現了一塊我玄門長老層的令牌，正是玄門老人裡提過當年的‘511’案中生死不明之人。”

林霧和薄嶼庭都很錯愕。

薄青城帶隊的那些人，還有其他的幸存者？！

“而石壁上那些字，正是我玄門前輩長老記的。所以我帶著令牌一起出去，在躲避怪物襲擊中，運氣很好，最終出去了。然後我立即打電話問詢了我父親。”

程漫聲音微凝：“可我父親告訴我，絕不可能是玄門前輩，那些人當時也無可能還生！我不信，再次帶人下去，但我已經找不到那個石洞了，還遭遇到了比先前更嚴重的危險，最後掉入一截墓道才得生。”

“但令牌丟失了。我回去找，卻發現了先前我察覺到的煞氣，就帶人追著找去，發現了一間有人生活過的墓室，裡麵尚牆壁上尚有些記錄，記錄者也是我玄門前輩！”

“原來，他們當年分明是自願跟著S區的那個機構的人，去找一共叫什麼地下城的存在。隻是這個過程很危險，他們九死一生，才與華國失聯。”

這些對林霧和薄嶼庭來說，已經很熟悉了。

兩人對視一眼，若有所思的目光回到程漫身上。

話音一轉，程漫卻道：“但他們當時並未全死，部分人得生發現隊伍中有奸細，在養傷期間就決定將計就計揪出奸細。可在這個過程裡，他們發現了一個和地下城有關的驚天秘密，令他們最終決定隱姓埋名下去。”

“而這裡，就是同他們所發現的那個秘密有關的地方之一。他們在這裡生活了很久用以探查。”

“後麵就沒有記錄了。”

程漫繼續回憶，“當時那個房間裡確實有我察覺到的煞氣，但並不濃鬱，我用了許久，發現煞氣的源頭在另一個墓室當中。可那個墓室墓門緊閉著，我打不開。”

他給兩人描述了下那墓門的樣子。

林霧和薄嶼庭認出來，正是蛇人帶他們去的地方。

“那個墓室裡確實有個奇怪的東西，已經被霍家人搶走了。霍家人一直埋伏在我們下來救你的隊伍中。”林霧道。

程漫猛地坐直身，“搶走了？！”

事已至此，林霧也不介意將霍家人同樣衝地下城的事告訴他，“你說這裡和地下城的秘密有關，那個東西顯然就是有關的具體東西了。”

隻是不知道，陸歸池出去後是決定自己所用，還是繼續和霍家人合作一起。

程漫臉色難看起來。

薄嶼庭問：“後麵呢，你們發生了什麼？怎麼會就你一個人活著？”

程漫痛聲道：“當時我們打不開墓室門，想原路返回離開這裡，改日再帶人下來。可我們遇到了幾個屍變的死屍，它們很奇怪，比尋常死屍帶著靈異的煞氣，極難對付。最後終於殺掉它們時，我帶的人也……都沒了。”

林溪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節哀，問道：“那你怎麼會在這裡？”

程漫打起精神來，指指周圍的壁畫，“因為這些。”